奶奶与红枣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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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2-05 21:59:10 作者:张秀银
奶奶与红枣树
张秀银

    每当秋风吹起,夹杂着一阵阵果香之时,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家小院的那两棵枣树,想起了疼我爱我的奶奶。

  春天,大地转暖,枣树上长出嫩绿色的小芽。过了几天,那些小芽变成了翠绿的小叶子,椭圆形的,油亮油亮的,给这农家小院平添了几许生机。听妈妈说,我是在枣树刚长叶的时候来到了人间的,爷爷看我又是个女孩,就有些郁闷,在那年的秋天,他离开了人世。奶奶不嫌弃我是个女孩,听妈妈说,我出生后奶奶拿来精心缝制的小棉被,小心翼翼地将我包裹起来。第二年春天,我就开始学走路了,但我不敢迈步。于是,奶奶走到枣树下,拍着双手说:“乖孩子,走到这儿,奶奶就抱你。”望着奶奶的双手,一股神奇的力量传遍我的全身,我扬起双臂迈开小腿,勇敢地向前走去,一步,两步……到枣树旁了,我终于扑进了奶奶的怀里,一老一小的笑声就响彻了小院。奶奶一把抱起我,亲亲我的小脸蛋。我望着头顶上那翠绿的树叶,心里觉得甜甜的。

  从我刚会说话开始,我就每天问奶奶,枣树什么时候才长枣啊?奶奶说,七月十五红边儿,八月十五落竿儿……从此我每天都要掰着手指头,算一算还有多少天。而且每天都让奶奶领着,都要到枣树下看一看。我还不住地说,枣树啊,你快点长枣子吧……待到树枝上长了一些米粒大的花骨朵,过了一段时间花骨朵开放出许多美丽的小花朵时,微风吹过,阵阵芳香扑鼻而来。奶奶就抱着我坐在枣树下,轻轻哼着歌,慢慢拍着我入睡。

  刚入秋,树上结出了一个个绿色的小枣,又过了一段时间枣由绿变红了,就像一个个小红灯笼。奶奶从树上摘下第一个枣放入我的嘴里,我一嚼甜津津的,好吃极了。这时奶奶说枣熟了,该打了,说着就找来一根长竹竿开始打枣。啪啪……随着竹竿敲击的响声,枣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。奶奶支撑着嶙峋的身体,在枣树下猫着腰,晃来晃去。我提着小竹筐,跟着奶奶一起拾枣。于是,餐桌上便出现了枣饽饽、枣米粥,屋里每天都散发着阵阵清香。

  就在这枣树下,不知道有多少个繁星点点的夜晚奶奶抱着我,讲牛郎织女的故事;又有多少个夏日的午后,奶奶搂着我坐在枣树的树荫下,听蝉声,捉迷藏。秋风几度吹过,伴着特别的枣香,我也渐渐长大了。27岁那年我结婚来到了杨村,但是奶奶还把晾干的红枣,托人给我捎来。

  第二年深秋,一阵冷风吹来。树叶一片片落下,飘过脸庞,似乎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——就是那一年,我可爱的奶奶走了……转眼间20几个秋天过去了,枣树在风中沙沙作响,好像在诉说着奶奶对我的一片亲情。

  (作者:杨村四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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